2022.08.19
1912年至1926年是日本大正天皇在位時期,當時的日本受到19世紀以來歐洲浪漫主義的影響,社會崇尚個人解放與新時代的理念,日本作家夏目漱石就提出了大正浪漫(Taishou roman)一詞來代表這時期日本社會氛圍。人們開始流行看電影、穿洋服,到老式咖啡廳喝咖啡。在日本歷史上,唯一充滿浪漫色彩的一段平穩與繁榮時期。
大正時期也是高雄開發的黃金年代,位於高雄港邊的鼓山區,在日治時期就被稱作「哈瑪星(Hamasen)」,在1900年時,這裡還是一大片瀉湖、潮間灘地,日本鐵道部利用抽砂填出一大塊新生地,就是現今「高雄港站」,不過現在高雄港站早已不在台鐵載客表上,要來高雄港站請指名搭乘高雄輕軌線在哈瑪星站(詳 慢遊,這一站 23. 高雄輕軌捷運)或是高雄捷運西子灣站下車,就會發現迎向海面會有一大片草坪,上頭還停放了幾輛老古董的火車頭及車廂。
日治時期的哈瑪星是台灣第一處填海造陸打造的現代街區,分屬「壽町」、「新濱町」、「湊町」等行政區。這裡有陸運鐵道、海運港口,海陸運便利的條件下,讓高雄在這時期逐漸取代了台南的地位。
舊打狗驛故事館
台灣縱貫鐵路於1908年全線通車,南端的終點站就稱為「打狗驛」。1920年改名為「高雄驛」,1941年高雄驛改到現今建國路與中山路交叉點,也就現在高雄車站所在地,而原高雄驛改稱為「高雄港驛」。二次大戰期間,高雄港為盟軍轟炸的重點區域,車站、軌道幾乎全被炸毀,扇形車站也遭重創,就連轉車盤也被炸飛。
1947年重建高雄港車站及南北號誌樓,1967年前鎮車場成立,1995年高雄港車站到三塊厝間鐵道拆除,2005年高雄港站業務移往前鎮車場,2008年高雄港站正式裁撤,2009年一群鐵道愛好者發起保存高雄港站運動,2010年打狗鐵道故事館成立,由高雄市政府文化局委託中華民國鐵道文化協會營運,至此,高雄港站及其周邊調車場得以保留至今,現今來到舊高雄港站參觀的民眾,還是可以看到熱心工作人員就是當年致力保留車站的鐵道迷。2017年配合環狀輕軌線第一階段通車,打狗鐵道故事館改名為「舊打狗驛故事館」,直到現在。
高雄港站原本有南北兩座號誌樓,南號誌樓在2002年被拆除,目前只剩靠近鼓山一路上鐵道園區天空雲台的北號誌樓。
打狗文史再興會社(日治時期佐佐木商店高雄支店倉庫)
離開舊打狗驛故事館,我沿著臨海二路左轉捷興二街,我要去找佐佐木老爺爺的家。
1908年台灣縱貫線鐵路通車時,佐佐木老爺爺就來到哈瑪星開立「佐佐木商店高雄支店」,當時經營木材、建材的銷售。當時的佐佐木商店的倉庫就是今日的打狗文史再興會社的所在地,二樓面臨馬路的雨淋板就是當時流行的建築格式,我掀開布簾走進室內,一樓木質天花板立刻印入我眼前,表示這棟建築室內空間從百年前並沒有做太大的改變,由於二樓是私人空間不對外開放,我好奇地向工作人員詢問,屋頂的狀況。
「屋頂的確更換成鐵皮,原本的屋頂已經損壞了,不得不整個更換;倒是二樓地板,人員在上頭走樓下就會聽到聲音。」工作人員說。
打狗文史再興會社,是一個因為廣三停車場闢建案而成立的社團組織,2012年3月高雄市政府因為準備將新濱老街的整排日造老屋拆除,興建停車場,引發文史工作者及當地居民不滿,發起「挺身捍衛哈瑪星廣三老屋」行動,加上當時「台北文林苑事件」鬧得沸沸揚揚,讓高雄市政府緊急召開會議暫緩拆除。打狗文史再興會社在完成抗爭後,轉型為地方文史調查、哈瑪星深度導覽、藝文展演、教育講座,哈瑪星社區的重生並未停止。
新濱老街(現今 鼓元街2巷)
打狗文史再興會社的後門可以通往「新濱老街」,現在稱為「鼓元街2巷」。哈瑪星在二次大戰時,多數的建築都被炸毀,就只剩這一區,你會發現短短一條巷道,紅磚屋與木造鐵皮屋並存,雖然感覺有點雜亂無章,反映了日治時期的碼頭文化的縮影。
書店 喫茶 一二三亭
在捷興二街與鼓元街交叉口,擺放一幅巨大的舊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有人穿著西服、洋裝還有一位女士穿著和服,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間被人用利刃挖出一個大洞,當下我還以為是哪位人士幹了這檔事,後來我才知道,照片的拍攝年代回溯到1910年日治大正年間,而照片左側戴眼鏡的男士的孫女就是提供照片的人,也就是打狗文史再興會社的前理事長郭宴緹女士。而她是在整理家族物品時,無意間發現許多家族長輩留下的相本,其中有不少照片取景地點就是在哈瑪星,於是郭女士(人稱郭姐)就提供不少照片並擺放至各舊街廓,讓前來的遊客可以今昔相比,了解歷史場域與生活之間的關係。郭姐也曾提到,照片中除了她的阿公,她可認得出來外其餘主角其實她認識的不多。至於照片被挖出一個大洞,她表示這樣討論度更高。
而照片旁的「書店喫茶 一二三亭」是一間老宅改建的咖啡館,原建於1920年大正時期,當時是作為料亭,還有藝妓演出,現在的主人也是位哈日族,咖啡館裡的擺設都是原汁原味地由日本扛回來,只是不知道老闆有沒有順道扛幾位原汁原味的藝妓回來。
新濱町一丁目連棟紅磚街屋
在濱海一路與鼓山一路口,有棟紅磚街屋,這是1933年由楊氏家族所建,當時家族成員中楊天送成立南部青果株式會社及協和運輸組,販售及運輸青果、米穀肥料等商品,是哈瑪星少數的昭和時期建築。
紅磚街屋原本屬於私人建物,在日治時期土地產權隸屬於高雄州罹災救助基金所有,戰後由市府接收。因屋主長期積欠使用費,訴訟敗訴被要求拆屋還地,淪為法拍物件。高雄市政府文化局獲悉後依文資法行使法拍優先承購權,於2016年完成建物所有權移轉,登錄為歷史建築,2020年啟動修復工程,歷時將近2年完成修復。 現在紅磚街屋由高雄市政府主導,展出「山海商號‧紅磚街屋:再現昭和哈瑪星街屋 遇見物產設計新浪潮」,直到2023年2月28日。
新濱 駅前,舊三和銀行高雄支店,1921年(大正10年)
接著,我來到臨海二路與臨海一路交叉口,這裡也有一棟兩層樓高的紅磚屋,光看二樓的迴廊格局就知道這來頭不小,在1921年時,這裡可是哈瑪星的金融重鎮,三和銀行高雄支店就是在這棟建築營業。1946年由台灣銀行接收,而後由高雄市鼓山分局使用直到1990年,而現今台灣銀行鼓山分行就在斜對面。
2020年「新濱 駅前」咖啡廳在這座百年銀行開幕,店家精心提供百年金庫咖啡,是擺放在金庫裡的冷粹咖啡機所萃取,保證滿滿的咖啡香絕對沒有一絲銅臭味。
春田茶室(Haruta Hotel),哈瑪星貿易商大樓
近鄰舊三和銀行高雄支店的是哈瑪星貿易商大樓,原本是春田旅館原址,二戰後改建為四層樓的難民收容所及聯勤第二收支處,1963年由高雄市進出口商業同業公會取得產權,後由公會進駐使用,1994年後轉租給源廣貿易公司使用,2014年租約解除面臨拆除危機,高雄市文化局介入並於2018年完成修復。現今由「春田茶室」經營,取自原本「春田旅館」之名。
壹貳樓,原山形屋,1920年(大正9年)
在此處轉角還有棟紅磚建築,比三和銀行高雄支店還早了一年完工,當時稱為「山形屋」,為哈瑪星第一家書局文具店,現在由一家餐廳業者經營,從外牆上的老照片便可得知這一百年來,這棟樓外觀並沒有太大改變。
原高雄警察署,1917年(大正6年)
建於1917年,1944年該稱為高雄西警察署,為高雄市第一個警察總局,東側設有看守所,北側有消防組,二樓露台可做為瞭望台。二戰期間,曾遭盟軍炸毀部分屋頂,戰後由永光行(貿易公司)購得,除玄關外,其餘均保留原貌。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查詢日期:2023/08/12)
門前停放兩台金龜車,似乎是屋主的巧思,只是我到訪的這一天,正門口硬是多了一部車,要假裝是金龜車的話,最起碼車頭方向要停對方向,是當我分不出哪一台是假的嗎?
高雄愛國婦人會館,1921年(大正10年)
我轉往登山街,在路旁有棟紅磚二層樓建築,這是高雄愛國婦人會館,建於1921年(大正10年)。
入口門廊的圓柱上有愛奧尼克柱,牆面以蛋鏢飾為圖案的洗石子裝飾。室內的壁柱,採用科林斯柱,巧妙地將華麗的古希臘建築特性融入在會館當中。二戰過後,高雄愛國婦人會館一度做為中華民國紅十字會高雄分會附設紅十字育幼中心,現今經高雄市政府文化局修復後,收回會館作為展覽使用,紅十字會附設育幼中心遷往隔壁新設院區。
高雄武德殿,1924年(大正13年)
在高雄鼓山區登山街,還留存一座日治時期的武德殿,基地設於2樓高的位置,以前曾來過一回,那時就覺得這座武德殿在台灣並非最雄偉,卻是最特別的一座。正面入口處前方還有一棵大榕樹,像是為武德殿撐起一把遮陰的大傘,沿著階梯走上武德殿,就會發現樹上掛滿了祈福的繪馬。[後記:2024/10/03,山陀兒颱風來襲,造成高雄各地不少災情,其中高雄武德殿前的大榕樹也被颱風連根拔起。看到新聞報導,令我非常痛心!]
高雄武德殿的牆上有一支箭及一支靶的破魔矢圖形,用來彰顯武士道精神。
入口處的門廊採仿羅馬式的柱子,及唐破風的屋簷格局。
屋內一邊為劍道練習區,另一區為柔道學習區。目前為社團法人高雄市劍道文化促進會經營管理。
登山街60巷的記憶:古道與水道交會的歷史場域
沿著登山街數著門牌號碼,讓我找到60巷的入口。巷口兩側都是民宅,實在很難理解這裡會跟什麼歷史場域有關。沿著巷道往後延伸,坡度漸陡,末端有一棟日式的木造房,故事就是從這裡說起。
這條巷道自1874年(清同治13年)船務大臣沈葆楨興建大坪頂砲臺就在使用,1886年(清光緒12年)劉銘傳擴建大坪頂砲臺更是以人力運送方式沿著登山街60巷將三尊阿姆斯壯後膛砲送至壽山山腰處安裝,當時號稱打狗地區火力最旺的砲臺。
進入日治時期,1923年(大正12年)日本皇太子裕仁(也就是日後的昭和天皇)曾來過此處俯瞰港灣美景,日後登山街60巷便成為俯瞰港區的「展望道」,因此當時在此處設有高雄築港出張所官舍。高雄壽山,原本稱作「打狗山」,打狗,取自於平埔族語,原意為竹林之意。這一年,裕仁太子登打狗山後,深覺打狗這名稱與眼前這片美景很不相稱,適逢太子殿下的生日,於是改名為「壽山」。
到了1945年二戰末期,美軍大肆轟炸高雄港區,造成港內停靠船隻沉沒,防禦工事嚴重毀損,當時日軍接獲情資,由麥克阿瑟所率領的盟軍將自菲律賓進攻台灣,因此日軍在高雄港四周圍加強防禦工事,增設數個機槍堡。現在這座機槍堡被四周的樹林包圍,或許再過幾年現場就只剩解說牌還留在原地。
沿著巷道往上推進,位於半山腰處有座哈瑪星溜滑梯,當初開幕時佔據不少新聞版面,只不過疫情影響目前由國立中山大學管理的溜滑梯,現在暫時也不對外開放。
還好,這裡步道還是可以通行,行經一處竹林,這裡曾是壽山自然湧泉的所在地,為往來商船取的淡水的水源地,因此取名為「打水灣」。
再往上走,是另一處平台。原本存有一處聚落,因為鄰近水源地,台灣光復後有民眾自行遷入興建房舍自住,2009年後,由國立中山大學接手管理並拆除聚落東側屋舍,僅留部分牆面、屋柱、花磚。
換言之,我已經進入國立中山大學的校區。步道的盡頭就是中山大學翠亨宿舍區,在結束這段古道健行前,別忘了要俯瞰高雄港灣,別忘了這可是百年前昭和天皇當初來高雄的展望道。
生態步道
在中山大學翠亨道附近有座超大型蓄水池,旁邊有條柏油路面,平時停放不少學生的摩托車,在Google Map上標示這條道路為「生態步道」,我倒不是期待在這條步道見識到哪種生態,而是這條步道是我在規劃今日行程時,發現可以接回西子灣隧道的路徑。
西子灣隧道(壽山洞),1928年(大正17年)竣工
就如同Google Map所標示的,走完生態步道,便進入到中山大學的教學區,而我所要找的西子灣隧道就在行政大樓旁,這條隧道代表著我對中山大學的記憶,第一次來到中山大學,學長就是帶我走過如山洞般的長廊,當時心想這所國立大學怎麼會躲在山的後面,直到走出隧道,才發現山洞後頭別有洞天。
西子灣隧道又名「壽山洞」,1927年由海野三次郎主持興工,1927年8月貫通;1928年(大正17年)10月竣工。乃是高雄州廳建置壽山公園的規劃設施之一。隧道全長260公尺、寬6公尺、高3.6公尺,隧道兩端入口以混凝土澆製成仿石砌拱圈,並連通景色優美的西子灣和當時高雄市的政經中心--湊町(今日的哈瑪星)。壽山洞開放通行後,人們不必再繞行哨船頭就可以穿越壽山洞進入壽山公園、壽山海水浴場,大幅縮短路程。對外地遊客而言,壽山洞彷如發現觀光名勝的時光隧道。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美軍轟炸時曾改作防空洞使用,至今保存良好。
(資料來源:國家文化資產網,查詢日期:2023/08/14)
現今的西子灣隧道,擺放多幅余光中所寫的新詩,走在時間的長廊中也相當有詩意。
哨船頭
西子灣隧道頭就是哨船頭,「哨船」指的就是操練水兵或巡邏警戒用的船,早在雍正年間,清朝政府曾在此設置海防,故稱作哨船頭。
哨船頭旁的街道為清領時期移居至此的移民所填海而成的海埔地,後來成為漁村。1733年(清雍正11年),哨船頭維安平水師右營的打鼓汛兵營所在地。1863年(清同治2年),打狗開港後,外國商人在此地開墾山林填土埋海,當時的海關、外國領事館均設置於此。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查詢日期:2023/08/14)
打狗領事館辦事處(亦稱高雄水產試驗所)
1858年(清咸豐8年)鴉片戰爭後,打狗港開放通商,1861年英國駐台領事郇和(Rober Swinhoe)四度訪台,正式開埠。1864年(清同治3年)於打狗港設置海關,正式開港,英國領事館自淡水牽至打狗。當時英國領事館仍位於旗後地區(現今旗津渡船頭),向洋行承租辦公處所。直到1876年(清光緒2年),英國政府永久取得哨船頭碼頭邊與海關相鄰的一塊土地,才有了獨立的英國領事館處所。隔年,英國政府又去得哨船頭山丘上兩塊相連土地,於是英國領事官邸也相繼成立。
進入日治時期,日本積極建設高雄港,因此哨船頭及旗後山地區均被劃入港口要塞範圍,英國政府於是放棄打狗領事建物使用權,並在1925年將領事建築群售予日本政府,領事館於1932年作為高雄水產試驗所使用。因此,打狗領事館亦稱高雄水產試驗所。
郇和
前段所提到的英國首位駐台領事郇和,也有人翻成史溫侯或斯文豪,他不只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官也同時是一位博物學家。駐台期間,留下不少觀察紀錄及自然史調查與採集記錄,陸續發表許多有關於台灣動植物、原住民族群的學術研究,同時他蒐集動植物活體及標本,定期寄送至倫敦動物園等典藏機構。至今,台灣不少動植物的命名便是以他的名字為之,譬如在野外常見的爬蟲類,斯文豪斯攀蜥。而台灣水鹿(Rusa unicolor swinhoei )的學名也是出自郇和之手。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查詢日期:2023/08/14)
打狗領事館官邸景觀步道
從哨船頭尋著景觀步道可以通往打狗領事官邸,在官邸旁是高雄十八王公廟,廟前方廣場是眺望海景的最佳地點。
中山大學校門口
循著階梯走下官邸,便抵達中山大學的校門口,校門旁邊就是著名的「西子灣情人城垛」,俗稱的「兩人一坑」。
在遠處還有中山大學的棒球場,全壘打牆就是海岸線。
雄鎮北門(哨船頭砲台)
就在英國打狗領事館辦事處的對面,就是高雄現存清朝年間的砲台。說真的! 國立中山大學或是英國打狗領事館官邸我不知來過幾回,但是這座砲台還真是生平頭一遭,或許自從2021年末開始走訪台南古蹟,讓我對於台灣各地清朝流傳至今的建築都很有興趣。
在 跟著書本去旅行47-05. 台南三部曲之二:清領時期的台南/ 台南府城外砲台 提到1840年(清道光20年)的鴉片戰爭擔任台灣兵備道的姚瑩,在台南建了數座砲台,其實在高雄也修建一座砲台,就是位於現今高雄旗津區旗后山上的「旗后砲台」,設有八尊砲。然而,1874年 (清同治13年)牡丹事件後,奉旨來台的船政大臣沈葆楨擴建了高雄的砲台,原本的旗后砲台改為設有四尊砲及營房22間;另外在對岸的打鼓山大棚頂(現今的壽山,約略在國立中山大學的校區內)增設「大坪頂砲台」,也有四尊砲及營房27間;最後在大坪頂砲台的下方,臨港扼要處的珊瑚礁岩上設「哨船頭砲台」,當時沈葆楨請來英國技師所規劃的西式砲台,外觀略似四方形,東南方設有營門,很有巧思的採用中式城門的設計,以紅磚砌成,門楣上書有「雄鎮北門」四字。
砲台四周的營牆,配合地形高低起伏,牆體本身採三合土與咕咾石堆疊而成。這種工法在台南現存清領時期的砲台也看得到。
南北兵房:風雲變色打狗港 1895年乙未戰役
進入營門後,左右兩側是南北兵房,呈半地下化設計,原本作為營舍及火藥庫使用,兵房上方平台為操練場。
現在南北兵房做為室內展覽空間,展出主題為《風雲變色打狗港 1895年乙未戰役》。1895年,就是清光緒21年,對應中國傳統曆法干支六十紀年為乙未年,乙未戰役指的是清日甲午戰爭後,清廷戰敗簽訂馬關條約,其中割讓台灣與日本,當時日本派員來台準備接收台灣卻遭受到頑強抵抗,於是派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率兵由現今新北市貢寮登陸由北往南推進強力接收台灣。其中雙方正面交手的最大一場戰役就發生在中台灣八卦山會戰,史稱「八卦山之役」。一個月後,我又造訪了彰化市,詳《跟著書本去旅行53. 一日雙城之半線彰化:以土地公為守護神的縣城》再來談這段故事。
而在甲午戰爭前,1894年黑旗軍將領劉永福奉令協防台灣,指派義子劉成良駐守高雄(當時稱作「打狗」)。1895年10月15日,六艘日本軍艦以吉野號為首先向旗后砲台發動砲擊,大坪頂砲臺、哨船頭砲臺也予以反擊,只是反擊的砲彈都未擊中日艦,日艦絲毫未受損,隨後日軍派遣陸戰隊登陸兩地砲臺,幾乎未受到清軍抵抗,高雄三座砲臺隨即被日軍佔領。也就是說,打狗的三座清領時期的砲臺自1874年設置後20年間,就只在這場戰役中擊發數枚砲彈,而且敵軍絲毫未受到威脅,砲臺簡直是蓋來觀光用的。守軍將領劉成良逃回台南,差一點被劉永福就地正法。
進入日治時期,砲台被列為禁區。根據1896年(明治29年)台灣總督府接收台灣後所繪製的打狗礟臺圖所示,哨船頭砲台置有兩尊阿姆斯壯礟及圓弧礟座。現在在哨船頭砲臺還可以看到礟座本身,至於上頭的大砲本體,肯定不是光緒年間的那兩尊。
第一港口信號台(#1260)
我在哨船頭砲臺臨海的這一面發現類似觀景台的場所,現場設置一幅解說板說明這裡的功用。
1895年乙未戰爭後,台灣進入日治時期,清領時期所建的砲臺失去原本的功能,1910年(明治43年)哨船頭砲臺設置了船舶信號所,以吊掛信號旗幟的方式作為船舶進出港的確認。
現在哨船頭砲臺真正的用途真的是觀光,站在信號台的位置可以對望旗后燈塔,而且很容易發現哨船頭與對岸的旗津扼守著高雄港港區的制高點,難怪自古以來這地方就是軍事要地,現在變成看海的好地方。
高雄哈瑪星代天宮
在哈瑪星待了下半天,夜色慢慢地降臨哈瑪星,我的行程也接近尾聲。我來到了哈瑪星當地最大的廟宇,代天宮。不過當我走過牌樓,站在廟前廣場上,眼前這一幕讓我感覺好像有地方怪怪的,應該說整間廟宇都怪怪,為什麼代天宮看起來假假的?
靠近仔細看,才發現代天宮正在整修中,看起假假的是遮蔽用的帆布,上頭印著代天宮原本的照片,這差一點沒讓我昏倒。
事後上網查了一下哈瑪星代天宮的背景資料。1917年(大正6年),打狗支廳由哨船頭遷移至哈瑪星,3年後,1920年(大正9年)打狗更名為高雄,並在哈瑪星設立郡役所與街役場,其中街役場就設在現今代天宮現址。1939年(昭和14年),市役所牽至鹽埕埔榮町,現今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1949年(民國38年)旅居哈瑪星的北門[指的是現今台南北門區]居民,募款建立寺廟,奉祀家鄉南鯤鯓代天府的五府千歲、蚵寮保安宮的蠔寮池王和清水祖師,直到現今。
廟中壁畫由國寶級大師陳玉峰、陳壽彝、潘麗水共同打造,廟旁的代天宮歷史文物館,收藏了國寶級大師潘麗水、書法家蔡元亨等作品。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查詢日期:2024/05/09)
順和排骨大王
在離開哈瑪星前,我發現代天宮前有不少店家,其中這家排骨便當店最吸引我的注意,尤其是價目表上親民的排骨飯,在萬物齊漲的年代,還有不到百元的便當讓我忍不住外帶一盒回家享用。
一個把便當盒都擠爆的排骨,爽口的高麗菜、酸菜都沒少,讓我直呼太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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