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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20

林國治老師紀念展,與塔山結緣

這一趟來到嘉義,我為自己安排了三天兩夜的行程,但是第一天晚上入住在嘉義小青旅背包客旅館時,跟民宿主人聊天的過程中,民宿主人知道我接下去了兩天一夜將前往阿里山走步道。

「那你有要去走塔山嗎? 上回我帶朋友去,塔山風景超優的! 很值得去看看。」民宿主人說。

「『塔山』? 我這次沒有準備這條步道的資料。」我邊說心裡還有點心虛。

「沒資料,沒關係啦,那邊資訊很充足的。」民宿主人繼續說。

 

事實上,我會覺得心虛,是因為出門前我似乎在健行筆記的網站上看到「塔山步道」的標題,無奈我當時有眼不識泰山,就是沒點進去好好閱讀資料。加上當天下午,我在嘉義市區胡亂逛時,走進了嘉義市立博物館,當天在館內展出正好是林國治老師的紀念展,我雖然不認識這位大師,但是只要是畫展,我都會有興趣走進展廳內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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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國治老師與陳澄波的畫風很相近,而此次參展的主題是「念故鄉 嘉義 塔山 林國治紀念展」。展出的幾件作品中,其中以「塔山」為主題的畫作,令我驚艷,我第一次看到把山壁的岩石畫的如此得傳神,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塔山到底位於何處。

 

同一天,我竟然都遇上的「塔山」。

 

不登塔山,不知阿里山的壯麗

在入住阿里山青年活動中心,工作人員告訴我二萬坪車站的前方,可以看到的就是「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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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起來,我所看的「塔山」,就跟林國治老師的畫作一模一樣,當天晚上我就靠著手機的上網功能,在網路上搜尋「塔山」的資料。3.5吋的小螢幕,瀏覽網頁實在有點麻煩,但網頁醬醬好停在.......「不登塔山,不知阿里山的壯麗」幾個字上,當下.........決定多在阿里山停留一晚,最後一天準備去體驗阿里山的壯麗。

 

阿里山森林遊樂區

我已經不記得,我是否來過阿里山森林遊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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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到塔山步道的入口,我走進了遊客服務中心,尋求協助。遊客中心的工作同仁,很熱心地指導我由阿里山廣場出發,經過森之道,抵達沼平車站、姐妹潭,就會接上「塔山步道」。

 

森之道

在森之道上,有不少旅行團的旅客,看著台灣籍的領隊,扯破喉嚨邊喊著團員別到處亂跑,一邊又要介紹阿里山的歷史,我真不知道有幾位旅客真正對於阿里山的歷史有興趣,反到是這批旅客真正有興趣的事情,就是在寫著阿里山三個大字場前,留下到此一遊的照片,他們來阿里山的目的就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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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別人來到自己的故鄉有著如此的舉動,那我們出門旅行是不是也是做著同樣的事。

 

沼平車站

行至沼平車站,一旁擺放著伐木時期「蒸氣集材機」,要不是解說牌上頭有說明,我還以為是哪次活動辦完忘記收回的卡通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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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差點忘了有位先生杵著拐杖在蒸氣集材機旁邊站了老久,來到嘉義第四天,才在阿里山上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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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沼平車站,是一座現代化的新穎的車站,相信在百年前阿里山線通車時,車站外觀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原本來到阿里山,想要看看半世紀前阿里山森林鐵路的原貌,真的會大失所望。

 

阿里山森林鐵道之前世今生

阿里山鐵路在1914年正式通車至現今沼平車站,從嘉義至阿里山本線大致完成,但沿線森林資源從1910年起已陸續開發,必須向深山另闢鐵道,以獲取更多林場資源,此為阿里山林場線由來。阿里山森林鐵路主要有兩條林場線,及東埔線與塔山線。東埔線由沼平車站,向南經東水山、自忠、新高口,遠達塔塔加。塔山線則由沼平車站向北,經塔山、眠月至烏松坑、石猴。

(資料來源:林務局嘉義林管處 解說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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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4 AM 塔山步道登山口

邊走邊逛,花了近40分鐘,才抵達今天重頭戲—塔山的登山口。然而,面對我的是一長串的木棧道,坦言心中有種小失望,這條步道是我來阿里山的第五條步道,前幾天走訪的大凍山步道、特富野古道及小巧的二萬坪步道,步道上較少出現人工的干擾,其餘的步道人工的痕跡就很明顯,很難走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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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步道的前1.5KM,大致與塔山—祝山線鐵路平行,而塔山線(又稱眠月線)已經停駛很久了,祝山線目前每天僅有一班列車行駛,也就是每天一大早搭載旅客上祝山觀日出,早上約七點半,就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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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步道過了0.5K指標後,木棧道恢復為碎石子路。正當我要跨步走上另一階梯前,我發現步道上怎麼出現了一隻小動物,看體型似乎是剛出生沒幾個月的松鼠,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步道上頭,原本要當作沒看到繼續走下去,心頭一揪,還是返回步道上頭,順手在岩壁上摘下幾片蕨類植物,把小松鼠覆蓋住,就讓牠塵歸塵土歸土。

 

接下去的步道,雖然用著木頭把泥土框住,但是隨著時間經過,步道上頭與一旁的植披已經融成一體,彷彿是一條綠色的地毯,舒爽宜人的氣候,加上漫步在森林裡,呼吸著芬多精,超棒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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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AM祝山線與眠月線交叉口

步道過了1.5K的里程碑,會經過祝山線與眠月線的鐵路交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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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眠月線鐵路,不得不想起當年還在高中時代,每逢寒暑假期間,救國團所舉辦的各式營隊往往是我們在教官室前大排長龍的主要原因。其中最富傳奇色彩的,就是溪阿縱走隊(由溪頭走到阿里山)或是阿溪縱走隊(由阿里山走到溪頭),因為過程艱辛,在高中時期甚少聽到有同學報名此營隊。不過這營隊最精彩之處,便是兩頭出發的隊伍會在中途會師,共同舉辦晚會,當晚載歌載舞,是行程中的最高潮。只是時光飛逝,當年懵懂青色的年少,轉眼已經是中年大叔,當年沒能參加這批營隊,現在寄情於山林中,對於這條當年連接溪頭與阿里山間的健行路線也無法成行,因為自從921地震後,這條路線已經不少路段坍方,另外距離塔山車站附近,因為颱風侵襲後,有一處崩壁將新修建好的明隧道砸毀。現在眠月線上的眠月車站與石猴車站,已經是無人聞問。

 

眠月線與祝山線鐵路之前世今生

阿里山森林鐵路為世界著名高山鐵路之一,昔日為運送木材而興建,今日轉型為觀光列車。其中祝山線全長6.6公里,專供遊客前往祝山觀賞日出奇景,由海拔2,216公尺爬升至2,494公尺的高山,沿途景致優美,令人身心舒暢。另一條眠月線,起於阿里山終點於石猴,

全長9.2公里。

(資料來源:林務局嘉義林管處 解說牌)

 

10:22 AM 木平台

過了塔山步道上的木平台後,就是一連串的無止盡的上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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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道旁,有時會看到樹幹的樹皮被削掉一塊,並用紅字寫上編號,我記得我在徐銘謙小姐所著《我在阿帕拉契山徑:一趟向山學習思考的旅程》曾經提過,美國的阿帕拉契山徑是由義工等非營利組織團體進行山徑的維護工作,對於山徑的維護工作採用自然工法避免過度的人為干擾,遇到生長在山徑旁的樹木,究竟是採山徑改道還是將樹木砍伐? 徐銘謙小姐在書裡有詳細地說明她實際在阿帕拉契山徑擔任義工時,所遇到的情形。答案是:將樹木砍伐,就像我在塔山步道上所看到情形一樣,先做出標記,如果樹木生長狀況已經影響到步道安全,就會立刻砍除,砍下來的木材作為舖設步道的一部分或用做修補山屋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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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0 AM二代木

阿里山豐富的森林資源,在日據時期開始大規模的伐木事業,這幾天在阿里山走步道,可以發現步道旁留有當時不少砍伐後的檜木樹頭,每個樹頭都比一個環抱都還要來的大。只是檜木被砍伐,已經是不可回復,但是偶而在樹頭中會發現有種子落入其中,並發芽長出一顆小檜木來,在哀悼生命消逝的同時,也驚嘆新生命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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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1 AM 3K 展望點

塔山步道由姊妹潭直到山頂,單程約是3.5KM,行至3K處,已經離山頂不遠。另外觀察步道四周圍的植物,會發現剛剛由步道口整片的柳杉林已經消失,現在步道旁出現的是箭竹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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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登高爬山的人,就會明白「森林界線」這四個字的意涵,接近山頂時,高大的針葉樹林會變成低矮的箭竹叢,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另一層意義就是:我快要登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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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 AM 3.5K

接近山頂之處,步道會變成水泥階梯,一開始我也覺得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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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路,就一路走下去」就對了,在水泥階梯的盡頭會發現有一幢水泥建築物在接近山頂的地方。我以為這裡就是山頂了,準備卸背包吃午餐,此時.....

「你有要過去嗎? 」我聽到有人對我說話,此時我才發現已經有四位山友正在此休息,準備煮午餐。

「還有路嗎? 」我說。

「到山頂還有一小段路,從這裡上去。」山友提醒我。

 

我繞到水泥建築物後面,才發現還有一段木造樓梯在後面,通往更高另一幢水泥建築物。我背起背包繼續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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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4 AM 登頂

再接近水泥建築物前,階梯往右轉,通往一處木造平台,而平台上還有一位大哥早就登頂旁邊還有隻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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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平台上,視野360度,任何角度沒有任何阻礙。今天的天氣晴朗,山巒層層疊疊,白雲悠悠地飄在天際線上,台灣的山真的很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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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隻狗是跟您上來的嗎? 」我問。

「不是,牠原本就在這裡的。」大哥說。

旁邊的建築物頭上那三支,我剛剛在山下時,還以為是基地台,現在我走到了山頂才發現不是基地台,上頭寫的是「國家急難救助通訊設備」,看起來我得為「急難救助」四個字多些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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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支電線看過去,那座山是不是玉山主峰?」 我問。

「不是! 應該現在看得到是玉山北峰,主峰還要在右邊一點,現在剛好被雲擋住了。」大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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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在大塔山頂吃完午餐後,還是沒等到雲開霧散看到玉山主峰,不過,在這裡的展望實在太好了,其他山景也足讓我感動許久。大哥還告訴我,這座山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叫「大塔山」,真正的「塔山」是在過去那一座山,塔山沒有步道,而且不好爬。

 

我順道也跟大哥提到了眠月線鐵路,說當年我沒能有機會參加阿溪縱走隊,現在覺得很後悔。

「你也有過救國團自強活動的記憶。」大哥說。

「是,那時候我還在就讀高中時期。」我說。

「那你或許參加過我帶的營隊喔! 」大哥說。

「或許喔! 」我神秘地說。

「我會繼續爬山爬下去,直到我走不動為止,.......」大哥說。

 

我隨著大哥下山,我也跟在後頭下山,不過,我的腳步似乎跟不上大哥,過了水泥階梯後,我再也沒看到大哥的車尾燈,我心想我該不會遇上了「塔山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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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之前世今生

塔山是阿里山山脈之一,海拔2,663公尺,也是阿里山鄒族原住民的聖山。鄒族人傳說,塔山連同一旁的小塔山,是靈魂的安居處,在世為善的人,死後善靈會魂歸塔山;如果生前為惡,惡靈則會到小塔山。為了表示對祖先的敬意及對鬼神的敬畏,過去的鄒族人,是絕不輕易靠近這座山林的。

 

早年是一條軍備要道,因國防部曾在山頂設置軍事觀測站,並派軍駐守,1998年國軍撤守後才重新整建成登山步道,步道兩旁仍可發現軍方當年所設之引水管路。

(資料來源:健行筆記\ 塔山步道)

 

塔山是鄒族的聖山,為清水溪上游源頭,由於質地堅硬,在清水溪長年地侵蝕切割下,塔山從西面至南面型成陡直的峭壁。塔山南面的大斷崖,山脊與山谷落差1,000公尺以上,遠觀其山勢陡峭峻險,山岩斷崖層次分明,形成嶙峋奇石。

(資料來源:林務局嘉義林管處 解說牌)

 

神木線森林鐵路

我回到了姐妹潭的登山口處,我沿著森林步道,一路走到了神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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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山原本的神木,在幾年前已經不敵颱風,現在躺臥在神木車站旁,我原本以為台灣最老的樹種應該就是紅檜,動輒可以活到2,000~ 3,000年,不過,有天我正好看到電視上重播MIT台灣誌中央山脈大縱走南一段關山時,與麥導同行的陳玉峰教授曾經提到,根據他的研究,在秀姑坪或是雪山翠池附近的玉山圓柏,壽命可以長達6,000年,比起紅檜更要長壽。6000年,這要比中華文化還要久遠的歷史,看來下回有機會造訪雪山翠池,經過玉山圓柏林,要好好觀察及尊敬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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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阿里山,若沒搭上森林小火車,怎麼可以說來過阿里山呢! 而搭小火車,最明智的選擇是要做在最後幾節車廂裡,為什麼? 還記得嗎,阿里山森林小火車以彎彎曲曲著名,而坐在最後一節車廂,在火車過彎時,可以看到火車頭及富有優美曲線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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