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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0 (Mon.) 多雲,至少是晴天,有風,很涼快。16C~ 10C

 

步行者38443號日誌 直到大地的盡頭Day 34我跟Bruce Willis一塊用餐
抵達聖城後,我隔天繼續往大地的盡頭前進。今晚在入住的庇護所遇見來自荷蘭同性夫妻,其中坐在我旁邊跟Bruce Willis好像,尤其是側面。該不會是Bruce Willis下部電影跟聖雅各有關。

Santiago de Compostela --->A Pena

本日推進29.8KM,累計799.2KM

 

抵達聖城的隔天,我立即回到朝聖者作息,早上05:00起床,不過我沒有在6點鐘前趕著出門,而是在庇護所裡悠閒地吃著麵包配開水。我看著寢室的房門打開,Send大叔抱著睡袋走了出來,我驚訝地看了一下手錶。

「太早起床了吧! 你的巴士九點才開,你八點出門都來的及。」我說。

Send大叔又講了一堆韓文,一樣我一句也沒聽懂,不過我慢慢發現Send大叔是過來跟我告別的。雖然我們語言不太通,兩個人年紀加起來破百,外頭氣溫只有7度,不過我可以感受到他想表達的謝意。我走過去跟Send大叔擁抱,safely, come back South Korea.我用簡單地英文對Send大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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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點點頭,還故意露了手上的手機螢幕的QR code給我看。他真的聽懂昨晚我們跟他討論的內容。

 

接著Send大叔轉身離開,我不小心看到他的眼角泛著淚光。這一天是我跟Send大叔最後一次見面,我的腦海立刻湧現33天之前,第一晚在Saint Jean那間庇護所與Send大叔第一次相遇,Day 7Los Acros城外問Send 大叔他的背包去那兒了;還有Day 16. Carrion de Los CondeSend大叔來到我的庇護所作City TourDay21San Martin del CaminoHam大媽隔著馬路,問我有沒有Reservation?最有趣的還是在Day 23在前往Rabanal del Camino的山路上,Send大叔問我今年幾歲。......這下子,我想我要忘了Send大叔都很難。

 

06:30AM 出發

我整理好背包,便打開庇護所的前門,一陣冷風迎面撲上了我,這跟過去33天沒有什麼不同,我深深吸一口氣後,帶上庇護所大門,我朝著大地的盡頭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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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經主教堂,向聖雅各作最後一次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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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GPS的引導,走過無人市區街道,整個城市似乎還在睡夢之中。我在一座公園前看到一座里程碑,第一排寫著Fisterra 89.586KM,下一排寫著Muxia 86.482,那到底要先去Fisterra還是Muxia,我到這一刻還是無法決定,不過看著昨天庇護所主人給我的地圖,這個決定我明天晚上決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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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回到聖雅各之路的感覺,真好! 離開市區後,旋即進入山徑,路徑開始有了變化,路旁景色也從民宅變成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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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日出時分,我剛好走上一處高地,從高處俯瞰整座聖城,太陽從左手方慢慢升起,主教堂的鐘樓、摩天輪都可以用肉眼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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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在路上只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及一位來自日本的歐吉桑,日本歐吉桑腳程很快。他從後頭把我追過後,直到我到Alto do Vento吃早餐,才趕上他。而他是繼櫻花妹阿雅後,在路上遇上的第二位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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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1AM Alto do Vento

這是離開聖城後第一個有酒吧的城鎮,一路上真的感覺朝聖者少了很多。我在酒吧裡遇上櫻花妹阿雅,阿雅維持她既有的速度,我連車尾燈都看不到。而這一天是我最後一次遇上阿雅直到Fister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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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後,我繼續上路,或許真的路上的朝聖者變少了,連要跟著前頭走都很難找到前方有人的路段,我在一處轉彎處直行,被路旁開著堆高機的西班牙大哥叫了回來,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靠著肢體語言才知道我走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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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了一小段馬路後,又進入山區。我真的比較喜歡走在林道中的感覺,藍天綠地畫面比起任何一張Windows桌布都還要來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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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AM Ponte Maceira

這裡有座古橋、瀑布,相當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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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參加一日遊的Heewon也寄了張照片給我,也是提到這裡有個漂亮的瀑布,我也立刻回覆了附近很有特色的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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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5PM Negreira 內格雷拉

這是個有點規模的村落,至少是今天離開聖城後最大的一個村落。村內有間連鎖超市,我今天要住的庇護所,已經用booking.com預訂好了,我沒打算住在這個村落,而是選擇距離還有6.5KM靠近A Pena較近的庇護所,主要的原因是app建議的行程今天走到Negreira只有21KM,而明天到Olveiroa卻要33.4KM,感覺上是今天太輕鬆而明天會太累了,所以我乾脆自己調整一下今天休息的地點為A Pena,那今明兩天就大致同為28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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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預訂的庇護所附近由Google map看起來應該就沒Negreira 這麼繁榮,應該說相當偏僻,除了庇護所外就什麼也沒有,因此我選擇在Negreira 補給一下,背包裡多了兩罐可樂、一條蛋糕及兩顆香吉士,很滿足地步上最後的6.5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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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市區後,路徑往山區緩慢爬升,這段路可就不只是健行而已,後來我才想起來,在聖雅各之路上,每經過一座山峰就會看到Alto」這個字,往往這段路就會走得格外艱辛,而我卻忽略我所預訂的庇護所名字裡也有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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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 Alto da Pena

過下午3點,我才看到一棵樹幹上掛著一塊紅底白字的招牌,上頭寫的好像是我訂的那家庇護所的名稱,打開booking.com app確定一下,果真就是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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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喘吁吁地走進庇護所的接待處,我前頭還有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從離開Negreira市區後,一直走在我前頭。到了check-in櫃台前,兩個人就在櫃台前做拉筋、伸展動作,我看到實在很想笑,因為在路上我就很想停下來休息,但是他們兩個都沒休息,害我也不敢停,我還一直以為他們體力超好的都不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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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當然只能在庇護所附設的餐廳用餐,西班牙人的晚餐都是晚上七點過後才開始的,但這家餐廳的晚餐更晚,要晚上七點半才有的吃。所以我入住後先把剛剛在山下超市買的行動糧拿出來墊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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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庇護所真的位於山上,從寢室的窗戶看出去,四周的景色一覽無遺。今天路途有點遙遠,不過想到今晚可以睡在山上,有點像是Day 23住在Foncebadon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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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人準時在晚上七點半出現在吧檯前面,看樣子肚子餓的發慌不只我一個。工作人員安排晚上有訂餐的人進到餐廳,這場景有點像是回到Day 1Roncesvalles修道院晚餐一樣,整個餐廳內多半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只有少數幾位亞洲臉孔,包含我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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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剛好坐在一個光頭大叔旁邊,席間我發現他好像會說多國語言,一開始我聽不懂別人交談的內容,只好專心吃著晚餐。直到光頭大叔轉頭跟我用英文講話,我才開始跟別人有了互動。而我從側面看光頭大叔,超像好萊塢影星布魯斯威利(Bruce Willis),所以我私下幫他取了Bruce Willis的綽號。荷蘭的Bruce Willis今年57歲來自於荷蘭阿姆斯特丹,對面坐的Nicolas是他的同性伴侶,在荷蘭同性是可以結婚的。他跟他的伴侶是用荷蘭文溝通,而我對面的那兩位是來自德國,他也會講德文,現在用英文跟我溝通,其實他還會講法文。在荷蘭念高中時,第一年就要選讀外語,而他當年選了英文、法文及德文,不過並不代表每位荷蘭人都跟他一樣會四種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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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的Bruce Willis之前在航空公司擔任Director常來亞洲,上海、北京、日本他都待過,不過就是沒來過台灣。他很喜歡跟中國人合作,中國人很喜歡談判,只要談妥了,就會去作,這一點我很欣賞中國人;而我最不喜歡日本人,因為日本人每件事都要向上呈報,才會有決定,很沒有效率。」荷蘭的Bruce Willis說。

 

荷蘭的Bruce Willis也提到,據他所知,台灣人的英文程度都不錯,這是很好的現象。我順道邀請他和他的伴侶有空要來台灣走走。

 

話鋒一轉,荷蘭的Bruce Willis對我在台灣的工作很好奇,便問我是從事哪一方面的工作。

「會計,但我並不喜歡。」我回答的斬釘截鐵。

然而,我的口氣似乎讓荷蘭的Bruce Willis有點驚訝,停頓一下後。

「你知道『猶太人』嗎? 『猶太人』都很會做生意。」 荷蘭的Bruce Willis問。

「『猶太人』大多是學會計的。」荷蘭的Bruce Willis繼續說。

「但是在公司裡沒有人會喜歡Controller,因為Controller會控制每項支出,為什麼這一餐要花這麼多錢........」我說。

「在家Nicolas也會控制我的支出,因為我們不再工作沒有收入。」荷蘭的Bruce Willis對著Nicolas說。

「所以Nicolas是你的Controller。」我說。

「不過我不太理他,......」荷蘭的Bruce Willis趁機作了一個鬼臉。

See......No one likes Controller. 」我說。

頓時,大家哄堂大笑。「在德國,『會計』是很被尊重的行業,而且薪水很高。」德國人安慰我說。

「真的嗎? 那應該是我生錯國家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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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外頭超冷的,不過在庇護所裡超暖的,我們這一桌從七點半邊吃邊聊天,離席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我在餐桌上喝了點紅酒,臉紅紅的,心也暖暖的。今晚超好睡的,明天我還要繼續往大地的盡頭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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