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稱為「鄭成功」並不是他的本名,還有他是中日混血兒,你可曾知道?
話說明朝末年,在南中國海上最活耀及最成功的商人莫過於鄭芝龍,他精通尼德蘭語(曾任尼德蘭艦隊司令的顧問兼翻譯官)、西班牙語、葡萄牙語、日語,手中握有的船隊達1500艘以上,商業版圖遠至三佛齊(現今印尼蘇門答臘巨港)、萬丹(現今印尼爪哇島)、日本平戶、澳門,在歐洲文獻上稱他為一官(Iquan)。
鄭芝龍娶了一位日本平戶的姑娘為妻,名為田川松,長子就是出自田川松,當時鄭芝龍依五行循環來為他的兒子命名,依序為鄭森、鄭焱(音彥)、鄭垚(音堯)、鄭鑫、鄭淼(音秒)。鄭森在日本平戶出生,由母親田川松撫養長大,直到鄭森七歲才被父親鄭芝龍帶回泉州,由於鄭森的其他兄弟都是漢人所生,唯獨他不是加上他漢語說得不好,身為長子的他常被人排擠,只有么弟鄭淼跟他最親近。
鄭芝龍對長子鄭森期望頗高,將鄭森送往南安縣學就讀,成為南安二十位「廩膳生」之一而後再前往金陵(現今 南京)就學,並迎娶禮部侍郎董颺先之女,也就是日後的董太后。
鄭成功的崛起
1645年,在福州稱帝的隆武帝,賜鄭森姓朱,名成功,封忠孝伯,並賜尚方寶劍便宜行事,掛詔討大將軍印,所以現在才稱為「鄭成功」、「朱成功」、「國姓爺」;1649年,桂王在廣東肇慶登基,年號永曆,桂王加封鄭成功為「延平郡王」。
鄭成功之死
1662年二月,尼德蘭最後守軍撤出熱蘭遮城乘船離開台灣,同年六月,鄭成功在尼德蘭人所建的熱蘭遮城(後來稱為王城)中過世,享年39歲。陳耀昌寫道,「他在荷蘭人[尼德蘭人]來到福爾摩沙[台灣]那一年出生,在荷蘭人離開福爾摩沙那一年死去。」[陳耀昌,《福爾摩沙三族記》,遠流出版社,pp378]
鄭成功剛拿下台灣作為反清復明的根據地,正值壯年的他為何會過世? 其中緣故也讓我好奇,陳耀昌在《福爾摩沙三族記》的後記裡發揮醫師本色有著精闢的推論,彷彿是好萊塢影集《犯罪現場》的情節。
鄭氏家族二次政變
鄭成功過世後,對於又誰接班並沒有明確的指示,這造成了鄭氏家族的第一次政變。鄭成功的么弟鄭淼在鄭成功過世後自立為大將軍掌控台灣,而遠在廈門的鄭成功長子鄭經,獲得五軍都督周全斌及參軍陳永華的支持,率領大軍抵台。守在安平的黃昭中箭身亡,一夕之間支持鄭淼的部隊全部倒戈,1662年鄭淼與鄭經叔姪之爭落幕,鄭經取得政權。
之後,鄭經在陳永華的輔佐之下,勵精圖治,頗有作為。鄭經並沒有忘了父親鄭成功的遺志要反清復明,1674年(明 永曆28年),鄭經率領15萬大軍渡海來到廈門,一度大破尚可喜的虎狼大軍,取得汀州、漳州、泉州、興化、邵武、潮州、惠州七府及金門、廈門,情勢大有可為。然而三藩聯盟出爾反爾,很快地讓鄭經的優勢全盤皆輸,1677年(明永曆31年),退守廈門、金門,情勢又回到原點。接下去鄭清兩軍交手,各有勝負,不過鄭軍已難有作為,1679年(明永曆33年),鄭經犯了致命的錯誤。原本水師副總督朱天貴以七舟衝撞清軍頗有成效,當朱天貴原本要停泊金門補給淡水時,卻被誤以為潰敗,造成軍心動搖,鄭經緊急召回堅守廈門的劉國軒,造成全軍潰敗,狼狽地返回台灣。
1680年(明永曆34年),鄭經回到台灣,萬念俱灰的他,為母董太后興建了北園別館(現今開元寺),隔年病逝,享年39歲,又跟鄭成功一樣,英年早逝。不過在病榻之中的鄭經,記取了自己的教訓,授予長子鄭克(臧+土)監國劍印,並託孤於劉國軒。鄭克(臧+土)為人果決,頗有鄭成功風範。然而,在鄭經過世的第三天,鄭氏家族的第二場政變又上演。
鄭克(臧+土)被董夫人所逼交出監國劍印,隨即被馮錫範、劉國軒等人埋伏遇刺身亡,鄭克(臧+土)享年18歲,鄭氏家族最後一絲希望被吹熄,年僅13歲的鄭克塽即位。3年後,1683年(明永曆36年/ 清康熙22年),清廷派施琅攻台,鄭清兩軍在澎湖做生死決戰,鄭軍戰敗,鄭克塽選擇投降。明鄭時期(西元1624年~ 1683年)正式結束,台灣進入清領時期。
開山王廟
據傳1662年鄭成功過世後,百姓為紀念國姓爺於是在現今開山路與大埔街口興建一間小廟,而後1683年施琅收復台灣,為了顧及政治上的考量,改名為「開山王廟」,故鄭成功又有「開台聖王」的稱號。
沈葆楨建開山神廟堂
鄭氏政權在康熙年間曾有「明室遺臣,非亂臣賊子」之歷史定位,不過百姓對於鄭氏家族的感念一直存在,直到明鄭時期結束兩百年後,1874年(清 同治13年),沈葆楨奉旨來台督辦台灣防務,因為這時日軍西鄉隆盛大將正在台灣南部瑯橋一帶掃蕩牡丹社人。
沈葆楨在1874年六月抵台,除了加強台灣海防外,同時採納台灣官員及文人建議,奏請朝廷為鄭成功建專祠,不過當奏摺剛送出,沈葆楨就接到同治皇帝駕崩,享年19歲。隔年,1875年,由年僅四歲的光緒皇帝繼位,慈禧與慈安太后繼續垂簾聽政,批准了沈葆楨所請,沈葆楨將此聖旨刻製於木匾上(現在延平郡王祠正殿上方仍可見)。
沈葆楨將「開山王廟」,改建為「福州式」三進雙護龍主建築,這時稱為「開山神廟堂」,前門上有光緒元年「前無古人」匾。
由於祀典官廟,後殿中間設有太妃祠,單獨祀奉鄭成功的母親,田川松。沒有將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列入,因為鄭芝龍投降滿清,沒資格入祀,即使在清領時期建官祠,對鄭芝龍的評價還是貶高於褒。
後殿的左側,為「寧靖王祠」,奉祀寧靖王朱術貴與五位殉節的妃子;
後殿右側是「監國祠」,奉祀鄭成功長孫鄭克(臧+土)與夫人陳氏(為陳永華之女)。
那鄭克塽呢? 跟曾祖父鄭芝龍一樣是降將,沒資格入祀;那還有鄭經呢? 查無資料.......sorry~ 不過,鄭經幫父親在當年十字大街上蓋了鄭成功祖廟(詳下述),而鄭克塽在投降滿清之前,把鄭成功祖廟改成昭格堂,以致於在清領時期這間祠堂並沒有被清朝官員拆除。
在正殿前方左右護龍則是擺放著當年跟著鄭成功來台的將士牌位,我發現通事何斌、戶官楊英、建威伯馬信、都察院兼左都御史陳永華、右前鋒鎮陳澤,永遠陪在鄭成功身旁。
現在在鄭成功文物館旁的花園裡,還安置了一尊沈葆楨的銅像,目的就是感念他為延平郡王建專祠。
開山神社:中日混血的開台神社
1895年,台灣進入日治時期,對於中日混血的鄭成功倍加重視,於1896年(明治29年)將「開山神廟堂」改為「開台神社」,為日人在台最早設置的神社。隔年又改稱「開山神社」。1914年,開山神社大規模改建,包含前殿、後殿、迴廊、東西廂房、祭器庫、儀仗所,新建拜殿、社務所、手水舍、神職宿舍、鳥居、參道敷石、社號標,既有照牆及三川門被向東移動,以增加神社空間,並修復了東西轅門 ,改建後的開山神社正殿與偏殿仍為中國南方傳統建築樣式,拜殿及社務所等為日本神社之設施,換句話說,此時的開山神社是中國南方建築加上日式神社的規模。
具有日本血統的鄭成功,連祭祀專祠也走混搭風;除此之外,在日治時期,每年農曆三月「迓媽祖」,信徒也會請出開台聖王神像為繞境隊伍做頭轎 ,而開台聖王所乘坐的鑾轎也走日式復古風,現在存放於儀仗所還有一只日式神轎還有台式神轎,兩部座車。
就連開山神社外的道路,1923年時,為歡迎時任日本裕仁皇太子(後來的昭和天皇,1926年~ 1989年)來台,種植了兩排的金龜樹。金龜樹,樹型不規則,莖表面塊裂狀,彎彎曲曲,常具瘤狀突起。時間經過近百年,目前只剩21棵,此為全台少見以金龜樹作為行道樹的指標道路。
北方建築式的延平郡王祠:台式政治美學
台灣光復後,中日混血的開山神社又大幅地改建,首先名字改了,稱為「明延平郡王祠」接著由台南神社(現址為台南美術2館)搬來鳥居,換掉了橫樑換上了青天白日徽。
1963年(民國52年),為慶祝鄭成功來台三百周年,由成大建築系教授賀陳詞主持,將原本的福州建築形式改建為鋼筋水泥造的中國北方式建築,並鋪上當時被認為最具代表中國宮殿形式的琉璃瓦,造成延平郡王祠無法被列入國家古蹟中。只能說建築師講究建築美學但是罔顧古蹟的歷史價值。
其實不只如此,延平郡王祠裡還有幾張民國時期改建前的舊照片,照片裡清領時期所建的山門現在變了樣,就連一對的旌旗座,現在只剩下一座;更不用說日治時期所建的拜殿、御洗手現在也消失了。這就是台灣除了有建築美學、歷史美學外,特有「台式政治美學」。
延平郡王祠祭典
當我還在念高中時期,延平郡王祠是四周圍牆聳立,要進去得花錢買門票才行,這也是台南擁有眾多古蹟開發財源所在。就生活在台南的人,很難要我們花錢去看古蹟的,所以台南古蹟的歷史背景也不太清楚,反正聯考也不會考。不過對我而言,卻有一件事情我是隔快三十年我還有印象,每年延平郡王祠會舉行慶典,當時台南市區裡的高中及國中必須派代表出席,而有一年我就剛好中籤去參加,那次也是我生平第一回踏入延平郡王祠正殿前方廣場,所有的學校代表依照學校排成一縱列,男校一邊女校一邊,而敝校就被排在中央走道的第一排,隔著走道就是白衣黑裙的台南女中,在過去就是海軍領的家齊女中、接著純白制服的聖功女中、連身裙裝的德光女中、長榮女中........。說真的! 祭典內容到底是什麼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過程中眼睛拼命往女校那方向飄去,這是當天唯一的收穫。
鄭成功石像
多年後,我經過延平郡王祠外,發現圍牆消失了,但是在開山路、府前路交叉口多了一座巨大的鄭成功騎馬石雕。經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這是2008年中國泉州市鄭成功學術研究會轉贈,奇妙的是,雕像是面朝東方,一心想光復故國河山的鄭成功,應該是面西才對啊!
延平郡王祠從建廟之始,名稱從開山王廟 --> 開山神廟堂 -->開山神社 -->延平郡王祠。
鄭成功祖廟(又名鄭氏家廟)
1662年(明 永曆16年),鄭成功的長子鄭經於承天府附近興建了奉祀父親的專祠。1683年鄭克塽投降清朝前,除了將天地會的文件、名冊沉入海底外,還把這間祠堂改稱「昭格堂」,變成鄭氏家廟。三川門屋原本往上翹的燕尾屋脊,改成民宅通用的山牆。目的是盡量低調化解之前兩方劍拔弩張的緊張態勢。
我在接近傍晚走進了緊鄰台灣土地銀行台南分行旁的鄭成功祖廟,三川門眉上掛著便是「昭格堂」橫匾,而在大門旁掛著一幅書法作品,「文官不貪財,武官不怕死,江山可保矣」這句話是1645年當時還叫做鄭森的鄭成功晉見隆武帝時,回答隆武帝的一句話。
鄭成功祖廟的正殿,還是維持向上翹的燕尾式屋脊,當年鄭克塽投降前只換了三川門上的屋脊,是不是來不及換正殿上方屋脊,還好都保存到現在。
正殿左側還設有日本神社裡常見的御洗手。有趣的是正殿前方擺放一顆「幸運兒誕生石」,註明著「左手摸財運,右手摸健康,雙手摸平安」,但不管要用哪隻手摸,「請先用酒精消毒雙手後再摸」,這句話才是重點,但為何紅紙上頭都沒寫到,疫情期間凡事要以「防疫」為優先!
施琅廟(六合境油行尾福德爺廟)
就在鄭成功石像前方,就掛的一幅巨型的海報,上頭寫著「靖海侯施琅將軍」箭頭畫的方向還往海報後頭指,「施琅」這號人物哪會不清楚,台南還有廟宇奉祀,位置還偏偏選在延平郡王祠的正對面,分明是來做對的,怎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沿著城隍街往北走,城隍街是一條單行道的小巷弄,從命名中大概猜的到這條街道是通往青年路上的府城隍廟的。才沒走多遠,就會看到一棟民宅前方冒出一間宮廟來,不過,神奇的是廟口正上方寫的是「福德爺廟」,那剛剛海報上的靖海侯施琅將軍去哪裡了? 廟口的地址是城隍街42號,就跟海報上頭的一樣,走進廟裡中間主祀真的是福德正神,而在一旁就是靖海侯施琅將軍的神像。就如同走進廟前的感覺一樣,這間福德爺廟似乎是緊鄰著後方的民宅,上網查詢才知道,福德爺廟建立於1665年(明永曆20年),不過位置並不在現址上,直到1905年(明治38年)才遷到現址。而原本主祀的確是土地公,配祀文、武判官及招財、進寶童子。但是到了1986年(民國75年),施琅將軍降駕指示,本廟奉祀之福德正神乃施大將軍於西元1665年奉祀渡海至府城,駐於油行尾,因此成為全台唯一配祀施琅將軍的廟宇。
說來有趣,有言道「鹿港『施』一半」,意思是說姓施的人家在鹿港鎮占多數,不過2018年我前往彰化鹿港時,只發現鹿港僅有施姓宗祠、施進益古宅,真的不見施琅將軍廟。目前只有澎湖馬公的中央街上有「施公祠」,主祀便是施琅。
時間回到1652年(明永曆6年),鄭成功還在廈門與清軍作戰,年初鄭軍攻下了海澄、長泰,進逼閩南大城漳州,雙方各有勝負,但總維持在兩軍對峙的局面。然而,鄭軍圍困漳州轉眼間已經五個月,鄭軍屢攻不下,鄭成功的性格變得暴躁,因為一件小事與部將「施郎」裂絕,鄭成功殺了施郎的父親與弟弟,不得已施郎投奔清軍,改名「施琅」。(陳耀昌,福爾摩沙三族記,遠流,pp117)
事實上,原本施郎是鄭成功父親鄭芝龍手下的頭號猛將,具有軍事才能,擅長水戰,但個性驕縱自負。1646年,鄭芝龍降清後,施郎轉投入鄭成功麾下,同時期加入的將領還有甘輝將軍(在延平郡王祠立有甘輝將軍的塑像)。
鄭成功殺了施琅家人後,促成施琅降清,並沒有在1661年北伐失敗時趁機攻打鄭軍,而是事隔38年後,鄭成功、鄭經相繼過世,台灣鄭氏政權發生第二次政變時,此時已經年過六十的施琅才覺得時機成熟,請纓上陣,在澎湖海戰一役,讓鄭軍潰不成軍。
以勝利之師來到台灣的施琅,不忘前往鄭經所建的鄭氏家廟裡,鄭成功牌位前磕頭痛哭。相傳鄭成功祖廟前廣場上有一處地磚,從未生過青苔,即使用水潑過地面也不會停留在地面上,就是當年施琅跪拜鄭成功的地方。
最後鄭成功祖廟沒被後繼統治者拆除,但是鄭氏家族成員連同過世的先人,全被清朝政府遷回大陸故土。
馬公廟
在延平郡王祠附近有靖海侯施琅將軍廟,延平郡王沒在怕的,在開山路與府前路路口,也有一間「馬公廟」。就在知名台南蝦仁肉圓店的旁邊,一直以來我會把車停在廟前廣場去吃肉圓,以前都把祀典武廟旁的「馬使廟」混為一談。事實上,馬公廟主祀的是開漳聖王陳元光手下大將輔順將軍馬仁。
傳說中的馬仁將軍,足智多謀,在山區行軍時利用藺草編織成鞋供士兵行軍穿,避免山區尖銳的石頭割傷士兵的腳底,而或遇溪中行舟時,砍伐巨竹做成竹筏,都讓馬仁屢建奇功。由於馬仁深受軍民愛戴,後因公戰死沙場,世人尊稱他為馬公爺。
而台南的馬公廟跟鄭成功又有何關係呢?
馬公廟,建於1663年(明永曆17年),就在鄭成功過世的隔一年。事實上,鄭成功過世後七天,統領鄭軍驍騎鎮將領—馬信也去世了。名為建馬公廟名為祭祀輔順將軍馬仁,實為紀念驍騎鎮統領馬信,兩位將軍都姓馬,一樣都叫做馬公。馬公廟距離延平郡王祠只隔著府前路相望,想必馬信也樂於在旁陪伴著延平郡王。
馬公廟經過多次重修,民國15年整修成鋼骨水泥的仿古殿宇,已經看不出原貌。不過廟方珍藏四扇由國寶級畫師潘麗水所繪製的門神及一幅白蛇傳壁畫,相當難得。
田川七左衛門
他是誰? 其實他是鄭成功的弟弟,話說鄭成功的母親田川松為鄭芝龍生下兩位公子,長子就是後來的鄭成功,在七歲時被鄭芝龍接回泉州,而次子其實一直留在日本平戶,長大後在日本從事貿易工作,而他的名字就是「田川七左衛門」(用外公的名字命名,所以也有人稱呼「田川次郎左衛門」),中文名字為鄭道順(也有一說為鄭宗明)。
左衛門後代多半從事外交工作或經營國際貿易事業,頗有鄭芝龍或鄭成功風範,其中第八世孫鄭永寧,曾擔任日本外務省書記官,代理公使等職;第九世孫鄭永昌,擔任日本首相伊藤博文中文翻譯官,在簽訂馬關條約時與李鴻章談判,後來在天津日租界擔任日本駐天津領事,並為時任直隸總督袁世凱顧問。第十世孫鄭審一,為日本早稻田大學、東京帝國大學、法政大學教授。